丝竹鼓乐声响起,曲水流觞诗会正式开始。
锦枝打量了一下在座的人,看穿着都是贵女,聂无双和孙妙音也在。
第一轮开始,不出意料,酒杯停在了锦枝面前,本来大家的目光就聚集在这边,这一下子都跑到她一个人身上了,大多数都是看好戏的,不远处的孙妙音更是幸灾乐祸地投来挑衅的眼神,聂无双虽然也幸灾乐祸,但是隐有担忧。
在众人的目光中,锦枝从容地端起酒杯,扬声道,
“太后娘娘,大长公主,臣妾才疏学浅,所作恐怕难以成篇,不如臣妾吟一两句,其余的由座上的才女来补充,诗会的目的本就是互相切磋学习,臣妾以为这样更能增进感情,也正与今日祈福之意相合。”
大长公主看了太后一眼,
“这……”
孙妙音又坐不住了,
“诗会本就是大家切磋,若是按照宸王妃所言共作一首诗,日后旁人若问起这诗的作者来,又该如何解说呢?作不出来就是作不出来,又何必如此牵强?!”
锦枝唇角勾起,睨着孙妙音,虽是笑着,但是笑意不达眼底,看得孙妙音心里发毛。
“我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就敢作保在座之人无人能和我的诗句,还是孙二小姐才能出众,以为一定能作的比我好了?”
孙妙音自己本来就是被家里娇惯着长大的,最不喜念书,作诗什么的更是一窍不通,南越重用有才之人,才女虽然不能同男子一般做官,但是还是很受人们追捧的。
孙妙音因为这个没少被京城的贵女们嘲笑,听说聂锦枝是乡下来的,想着她一定没念过书,诗会就有人给她垫底了,如今锦枝说出这样的话,她确是接不下去了,只能愤愤闭嘴。
哼!她就不信,她能作出来什么好诗!
众贵女也激动得很,把宸王妃比下去,这可是扬名的大好机会啊!
大长公主也来了兴致,笑着同太后说道,
“母后,儿臣看宸王妃如此自信,倒是十分好奇她的作品了。”
太后点头,
“既然如此,宸王妃,你就快快将诗句展现出来吧。”
锦枝笑得自信张扬,
“听好了,我的诗句就是,”
“梦宿尘香静,雪海挂松禅。”
在场的无论是命妇还是贵女,即便不怎么会作诗,品鉴能力也是非同一般的。
此言一出,众人的眼神纷纷变化,由轻蔑、怀疑,逐渐转变为惊愕、赞赏。
“此句乍一听仿佛并无出彩之处,但是细细品味,其禅意却愈见显露,再细品,仿佛置身画境,果然不同凡响。”
说话的是当朝太傅之女,温雨容。
锦枝循声望去,两弯柳眉斜入鬓,一双美目似含情,是个温婉娴静的女子。
锦枝颔首致谢,对方回以一个大方的微笑。
就连太后,也毫不吝惜赞赏之意,
“果然不错,赏!”
“谢太后。”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孙妙音,这下就像霜打的茄子,完全没了气势,缩在一旁。
锦枝虽懒得与小孩子计较,但是这孙妙音着实是膈应到她了,还是浅浅敲打一下吧。
“此句有谁能和?”锦枝环顾四周,方才还伸着脖子跃跃欲试的众贵女都静静坐在原地,置若罔闻。
她又看向孙妙音,
“孙二小姐,你可还有不服?”
“我,我……”孙妙音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涨红着脸缩在座位上,连带着孙夫人也面色涨红,直觉脸都丢尽了。
插曲过去,诗会仍旧进行,
后面酒杯倒是没有再停到锦枝面前,毕竟这风头不能都让她聂锦枝一个人出了不是吗?
后面的诗虽也不错,但是有锦枝珠玉在前,倒是也无特别的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