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你这可不是财路,是死路啊,我是伺候太子的,太子的事情我哪敢外说?”
“川谷,你真当太子器重你?你当初可就是民间杂耍的,祖籍都不知道在哪呢,就你这身份还指望能当大官不成?太子留你在身边,不过是你会耍兽,能逗趣而已。等太子大了,忙于政事,不再喜欢玩乐,你还有什么出路?我是同情你,才与你说些掏心窝子的话,钱财才是最好的东西,你趁着自己还在太子身边当差,赶紧敛些财务,多存些钱长安城外买处房产,才是正当的。”
“嗯,说的有道理。”
苏文一看就门路,就把钱袋子亮了出来,“我也不问你多,长定殿里有个人看着挺面生的,离得太远我没瞧清楚,他是何人?为何与太子如此亲近?”
“咦~哪个呀?”川谷一听,知道是欧素影,仍佯作不知。
“嘿,就是总头上顶冠的,今天穿了身黄色上衣。”
川谷见糊弄不过去,只得避重就轻地说了,“哦——我知道了,就殿里一个伺候的宫女而已,没什么打紧的。”
苏文略一思索,“行,多谢川谷了,这钱你拿着。”
川谷颠着钱袋子开开心心地进了长乐宫。
这点银子就想收买我?我川谷是没什么大能耐,我就喜欢驯养些禽兽来玩,可是我也是懂得一仆不事二主的,何况太子与我,虽为主仆,更是兄弟,我今生决不会背叛。
进了长定殿,就看到太子刘据跪坐在桌前看书。
“南星,我方才遇到未央宫当差的黄门侍郎苏文了。”川谷把刚才苏文探问欧素影身份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刘据对川谷扬了下手掌,“拿出来吧。”
川谷捂住胸前,“最近就这么一笔入账,我跟你出宫几个月钱都被花光了,回宫后又是被打又是罚金的,我真的很缺钱。”
刘据对着桌子,又磕了磕,川谷不情不愿地把钱袋子拿了出来,放桌子上。
刘据把钱袋子的东西倒了出来,川谷不敢置信地叫嚷了起来,“就这么些铜钱?这苏文也太抠门了,我还当是银子呢!下次再想买我消息,给我金子也别想听一个字。”
刘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川谷忙改口道,“我不是为了钱。”
“拿下去吧。果糕买了吗?”
“哦哦哦,买了,这里。”川谷忙把装果糕的袋子递了过去。刘据拿了去了寝殿找欧素影。古山蚩见人走了才笑出声来,“川谷,你太搞笑了,南星本来要的就是果糕,你竟然主动把受贿钱袋子拿了出来,哈哈哈哈哈。”
“笑笑笑,笑死你算了!”川谷没好气的回怼道。
欧素影听得外面笑声,好奇得探着身子去看,险些摔下了斜榻,晃了晃胳膊,找到重心刚坐好,见太子刘据进来了。
“你们聊什么呢?古山蚩那么高兴。”
“你的果糕”
太子刘据把果糕放到桌子上,立即吸引了欧素影的注意力,欧素影解开包装布袋,捏了块糕点塞嘴里,“还不错,软软糯糯的,嘿嘿!不够甜,要是再甜一百倍就好了。”
说着捏了块塞进太子刘据嘴里。随着咀嚼味道溢满口中,太子刘据的脸色愈加僵硬,“素影,咱们让太医来给你把把脉吧!”
“为什么?”
“这甜成这个样子,你还说不够甜?我担心你,是不是病没好——”
话没说完,招来欧素影一记大白眼。
“过分!明明是你们这儿的糖不够纯!白砂糖这种so easy的都没有!这个果糕算甜?你是没吃过卡坦精吧?”欧素影恨恨得塞了几块在嘴里,嘴巴鼓鼓的,说不清楚话。
“卡坦精?”
太子刘据的确没有听过这个东西。
“一种植物的果实,香香拿个笔过来!算了,算了,不用辣”欧素影喊着侍女香香拿笔,想画给刘据看,可想到毛笔太粗,帛布洇水,木片太丑,临时改变了注意,自己下了榻,去远些的桌上拿了水杯过来,蹲在刘据身旁,指尖沾着水在刘据面前桌面画了几笔大概的样子,“就大概长这个样子。”
刘据垂眼看了会,抿着嘴巴,沉默了会,看口道,“改天,我带你去上林苑吧,那儿搜罗了全国甚至还有西域蛮国的植物,或许有你说的那个,卡坦精”
“好啊好啊!我早就听说上林苑了,那么长的《上林赋》我都倒背如流,南星,咱们什么时候去?今天?明天?”
“嗯——”
“你说的改天是哪天啊?你是不是骗我?”
“素影,我还在禁足中,需要等父皇消气,缓几天!很快的。”
“好吧!”
“我还有事,先去忙,你慢慢吃。”
“拜拜”
太子刘据出了殿,又把川谷喊了过来。
“卡坦精?没听过,我去找找。”川谷听了刘据的询问,主动请缨道。
太子刘据招了招,让他离得更近些,川谷靠了过来凑上耳朵,只听他道,“若是找不到,你看看外面那颗银杏树。”川谷欠着身子去看外面的银杏树,不明所以。刘据继续道,“找不到,你今后就捡叶子吧。树上没片落叶都捡起来,存好,少了一片,就不用在我这长定殿呆了。”
“南星,我想过你会见色忘义,但是没有想过你会这般为了讨女人欢心,威胁我这柔弱的舍人。”川谷假装擦泪,抽泣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