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有人,两人迅速躲避。听着声音,似乎的欧素影,两人步步靠近,偷偷探望着声音来源处。欧素影正拿着毛巾,不停地擦床上齐王的额头。齐王缩在黑色光滑的被子里,一直发抖打颤,头倚在欧素影怀里,“兄长,母后,闳儿乖,不要送走闳儿,父皇,闳儿乖,闳儿不想离开。”
“不走,不把闳儿送走,不怕,闳儿乖,忍一忍,药马上就有了。”欧素影暖声哄着齐王。“闳儿哪也不去,就在我怀里,闳儿不怕。”
“他怎么了?”刘据现身,摸上了齐王滚烫的额头。
“你怎么来了?快走,别被发现了。”
“他怎么病的这么厉害?”刘据不理会欧素影的劝告,一心都在病重的齐王身上。“闳儿,你怎么了?”
齐王见到刘据,死死抓住刘据的手,“兄长,闳儿不想走,你求求父皇。”
刘据抱住胡言乱语的刘闳,“兄长在,闳儿哪也不会去,我会守着你的。”探究的眼神看向欧素影。
欧素影紧张的解释着,“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今天黄昏时候突然就病了,浑身发冷说胡话,张侍郎请了个医匠来看,那医匠说去配药,却迟迟未来。张侍郎只让我一人在这守着齐王,不许他人入内,我已经催了几次了,药还不来。”
“南星,快躲一躲,有人来了。”百里青把刘据拉开,两人躲到梁上。张侍郎捧着盒子慌慌张张地急步进来了,身后跟着一个淡墨色长衫的中年人正是白日里见到的掌柜的。
张侍郎打开盒子,里面有十几粒手指大的黑色药丸,捏了一粒给欧素影,“快服侍王上吃下。”
欧素影不安地看着两人,“这有效?”
“快给他吃下。”
欧素影把药塞进齐王口中,又接过张侍郎递来的清水喂着齐王喝了。刚吃下没多久,齐王的情况就稳定了。
张侍郎见状,面露喜色,对着淡墨色长衫的医匠拜了拜,“多谢绍翁相救”
欧素影也连声感谢,“多谢绍医匠。”
“什么医匠,这是绍方士,李仙官的高徒。”
欧素影不懂张侍郎口中提及的李仙官是何人,向来是这个时代有名望的人吧,陪笑道,“多谢绍方士”。
“出去。”齐王已经清醒,冷声驱逐了两人。
欧素影小心地盯着齐王,“你要不要睡下,休息会?”我好把殿里藏着的人送走。
“影姐姐,我病时只有你一人在这里吗?”
“其他人都在外面守着呢”欧素影回道。
齐王闭上眼睛,缓了缓,“感觉好真实,我见到了兄长。”
“啊?你不是不许人提?谁说太子,或者皇上皇后的,都要被责罚吗?”
“犯了错自然要受罚,我犯了何错要受这种惩罚,每月一次冰火交融之痛。”齐王握着欧素影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每月?这药不能根治吗?你怎么得了这个病?”
“不是病,是毒。有人说是父皇给我的毒,影姐姐,你说天下哪有这种爹爹,把儿子丢弃远方不说,还要杀了他。”
“父皇不会这么做。”刘据现身回道。
齐王突然睁开眼睛,看向来人,“我果然没看错,真的是你。”
“闳儿,我会查你中毒之事,我一定给你个交代。每月冰火交融,闳儿,兄长对不起你,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兄长”齐王拉住刘据的手,“真的是你,兄长,你没死。”
“我没死,你怎会认为我死了?那追杀之事与你——不会的。”
“傻闳儿,我听说你病了,就来齐国看你了,可是发生了些意外,今日才和你相见。”
“兄长,你真的来看我了,闳儿愚笨,受贼人欺骗,置兄长与险地。”
“我恨过兄长不要我了,我恨父皇母后把我送走,可是如今见到了兄长,我好想兄长,好想好想,兄长,你真的记着闳儿,来看我了。”
刘闳抱着刘据哭了。
身受冰火之毒,时而冰冷彻骨,时而体热烫人,刘闳都没有哭,如今见了刘据哭的稀里哗啦的。
欧素影看着相拥的兄弟二人,感动不已。
百里青时刻注意着殿外的动静。
“太子,外面——”
“外面无妨,影姐姐,去让所有人退开,不许打扰。”齐王吩咐道。
欧素影去传达了齐王的话,果然发现异常的士兵,继续自己的巡逻,走开了。
“闳儿,你跟我说说你中毒的事情。”
“太子,不是更应该问问齐王东越之事吗?”百里青插嘴道。
一提到东越,齐王立即下床跪下,“兄长救我。”
“快快起来,你还病着”刘据把齐王拉起来,按到床上,“你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