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点过那家店的奶茶吗?”他问。
“从来没有,有意思吧?”乔月萤笑笑,笑声里透着小精明,“她最近一个月的外卖订单我全研究透了,光顾次数最多的是学校附近一家主打鲜果茶的店,但是在我们发现猫项圈的那一天,她从事务所离开后立即点了一杯奶茶,而且是一家距离很远的奶茶店,所以我觉得很古怪,哭得那么伤心,为什么还会有心情点奶茶?如果想用奶茶来平复情绪,也应该选一家熟悉的店才对吧?秦露却选了一家之前从来没光顾过的店,而且在后来的几天时间里,她几乎每隔一天就点一次,一直到……段皓博被救护车拖走。”
瞿明琮骑着摩托车,蹙眉听着她分析,“……你的意思是,秦露一直以点奶茶的方式和凶手取得联系?这样的话,我们可以调查秦露和商家的聊天记录,或许会有发现。”
这是一个盲区,通常调查一个人的网络社交时,几乎不会考虑外卖软件,毕竟外卖软件的聊天功能并不明显,就连聊天界面也很难发现。
乔月萤听了却说:“估计查不到,你不要忘了哦,凶手可是能够在秦露手机上留下遗言的人,既然能使用秦露的手机,还把手机大大方方留给人去查,那肯定早就已经把不利于自己的线索统统删光了。”
“明白了,没有证据。”瞿明琮已经远远看见了康成桥,加速从桥上驶过,“你准备怎么做?”
乔月萤沉默了一会儿,不答反问:“你还记不记得之前,秦露要求我们找回白猫的尸体。”
“嗯,记得。”瞿明琮回道,“当时我们都觉得奇怪,那只猫她明明只养了两周,感情不算深,却非要给猫收尸,现在想想,也许秦露早就知道猫身上有狂犬病毒,担心病毒扩散所以非要我们把尸体找回来?这算毁尸灭迹吗?”
乔月萤没有回答。
没过一会儿,前方能看见那家奶茶店的招牌了,瞿明琮默不作声的把摩托车开到了街对面,停在一棵梧桐树下。
奶茶店的铺面很小,只有两个年轻姑娘在里面忙碌,门口排了一段不长不短的队伍,有外卖骑手匆匆过来取餐,又骑着电动车匆匆离开。
瞿明琮坐在摩托车上默默看着。
乔月萤开口说:“这个案子我每次推的时候,都很不顺畅,因为只有段皓博出事,秦露自杀才会显得合情合理,可段皓博是否出事,涉及到的关键点太多,最疑惑的一点就是如何让他感染上狂犬病毒。我们都知道,一只得了狂犬病的猫活不了几天,只有病毒处于潜伏期时,猫才是安全的,当病毒处于潜伏期,猫不会显出攻击性,更不会主动伤人,秦露能够顺利把猫领回家,说明当时的白猫是温顺的,那么段皓博又为何会感染上狂犬病毒?就算是虐猫行为刺激到了猫,但段皓博难道会蠢到不做任何防护措施吗?还有……就算段皓博真那么蠢,被猫挠了或者咬了,他也不一定会病发,说不定病毒潜伏几个月才会发作,这样一来,难道凶手还要等上几个月再对秦露下手吗?上次王为问,为什么凶手要这样大费周章,如果想要一次性解决段皓博和秦露,让他们俩同时感染上狂犬病不是更容易吗?……我只要想到这些,就忍不住质疑自己,怀疑推理是不是错了。”
瞿明琮问:“那你现在想通了吗?”
乔月萤语气格外认真的说:“谈不上想通了,但确实存在一种可能性,能够让凶手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完成这个看似充满意外与巧合的计划。我之前一直没想到,是因为一步错,步步错,我的思维陷入了一个误区——谁说狂犬病毒,就一定是被猫感染的?有没有可能……那只白猫的身上,根本没又携带狂犬病毒。”
瞿明琮微微怔住,“不是猫的话,那是……投毒?”
“秦露配合凶手一起完成了投毒,然后被凶手灭口了。”乔月萤下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