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切究竟凶手是谁?谢辰瑜一筹莫展。
他又问太医院可还能找到当年的脉案药方。
「皇宫内外不允许私自物品,这些东西多半出自御药房」
只要有当年的记录就一目了然,它们藏得再深也绝不可能凭空消失。
「有!只是……」
裘院判捋着胡须。
「据说当年皇上已经细细查了一遍,没发现任何不妥」
谢辰瑜声音陡然低沉。
「是你自己亲眼所见?」
裘院判顿了一下,摇头:「当年臣不过是太医院的小医官,这样的案子不曾涉及」
「那这回就劳烦裘院判了」
客气话说完,裘院判忽然跪下来.
「微臣当年蒙皇上赏识,暗中重用提拔,臣必定不负皇上所望,彻查此事」
谢辰瑜松口气也不再端着。
「宜舒,我知道你这些年也苦,你医术高明宅心仁厚,朕赏识你是应当,希望你不服朕所托,别让朕失望」
「微臣遵旨」
裘院判离开。
谢辰瑜坐在御案前发了好一会儿呆。
这期间赵海曾来过两三回,徐景忠也来汇报说西域那边突然来使,说要与皇上商讨通商贸易之事。
「让户部和鸿胪寺督办吧」
所有人都离开,帝王在御书房转了一圈又一圈,突然抬脚迈去后宫,却发现还在太后热孝中,君王不宜流连后宫。
他难捱心中烦乱,叫陆沉带了一队侍卫去校场。
帝王端坐高位,指着两队二十人的队伍,让他们依次排开。
「你们一对一摔跤,赢者进入下一轮,最后的胜者朕重重有赏」
所有人都看出帝王心情不佳,也都知道皇上出手一向大方。
他们所有人很快站好,眼神里已经有了要赢的欲望,人人握拳铆足了劲。
陆沉忙叮嘱了一句:「点到为止,不许见血」
赤手摔跤很快开始。
谢辰瑜转着右手大拇指戴的玉扳指,目不转睛盯着习武场一个又一个缠斗在一起。
你砸我一拳,我摔你一跤,痛呼声、拳头砸在皮肤上的闷声、骨头重砸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
谢辰瑜心底的血性一点点被激起。
眼神反而愈发沉静幽深,等闲人看不穿猜不透。
「那个穿蓝靴的小将是谁,挺猛啊」
帝王问了一句,陆沉忙回答:「是我队里一个五品带刀侍卫,家里原来是开武馆的,从小练这些」
谢辰瑜又看了看林正潇,他身手也不错,三下两下把对手掀翻在地,此时正伸手要扶对方起来。
岂料林正潇刚把手伸过去,对方借力打力一跃而起,生生骑到他脖子里,两条小腿别着他的侧腰,要把他别弯下去。
林正潇一愣,干脆借力来了个后空翻,趁着对方接触地面时,猛用头撞对方胸口,直把对方撞得哇哇乱叫,捂着胸口满地打滚。
「你偷袭!」,对方破口大骂。
原来林正潇的对手平日就看他不顺眼,同样是小小年纪开始习武,同样是童子功出身,同样是习武世家,凭什么对方事事都优于自己。
他不服。
「明明是你偷袭」,林正潇抱臂冷冷看着他,也不再搀扶。
「你使诈!」对方大声嚷嚷着肆意抹黑。
林正潇也不与他争,只笑道。
「正所谓兵不厌诈,输就输了难不成你还不敢认?」
「谁不敢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