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又说:「姑爷,请你过来这边用膳吧。」他在这里挡着,也不好放小桌子。
陆南风看了一眼孟知意,只能默默去了屏风外面的,冬至对着孟知意调皮地吐吐舌头。
她的食物显然是调整过的,而且相比她之前吃的那些,口味都做的清淡了一些。孟知意吃了两口看向了冬至。
冬至便说:「姑娘,你可得养好身体,冬日进补,今后的冬天就没有那般怕冷了。你知道那会夫人来过了,将我好一顿骂呢。姑娘,你就当心疼心疼我。」
孟知意瞪了她一眼,还真的是有些不习惯。
吃完饭,孟知意被冬至伺候着擦了脸和手,便又躺下了。昏昏欲睡得时候,被窝侵入了一阵凉风,她瑟缩了一下,又撞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孟知意顿时没有了睡意,看着陆南风,心情很是复杂。
陆南风掌心在她的腰间摸索一阵,犹豫片刻,轻声道:「那个女子,是我自小便认识的。她来了江南,我便见一面,当时屋内还有一位旧识,是男子。」
这般避重就轻倒也不必多说。孟知意觉得他还不如不解释,陆南风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猜出他的一些身份。
可他不经常出去,是如何同旧识联系上,并约着出去的呢?这本身就说明了他的身份不简单,没有坦诚还不是防备。
「我知道。」孟知意没多少情绪的回了一句。
可正是这样近乎无所谓的态度,让陆南风的掌心连同心脏也跟着收紧,他将孟知意揽在怀中,头埋在她的发间,克制自己沉默下去。
被子下,方寸之间,能够听见彼此的心跳声,这样的声音鼓动在耳边,一跳又一跳,更加让气氛变得诡异。
孟知意莫名觉得难受,抗拒,也付诸行动,用手臂挡在两人之间,将人推开。
「你身上什么味道?」她皱眉问道。
陆南风低眸,将她眼中的嫌弃印在眼底,喉结滚了滚,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细听还带着一丝委屈,「先前,你还说我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你很喜欢。」
孟知意一时间哑口无言,她说过这样的话吗?
默了默,孟知意道:「这次是草药还是什么味道。」多少像是欲盖弥彰的解释。
陆南风深深看着她,忽然又将人紧紧抱在怀中,声音又沉又闷,「孟知意,我就是要抱住你睡觉。」
孟知意被他这反应惊到,下意识就想要护住自己的肚子,又担心被发现端倪。
她只能耐着性子问:「夫君,你怎么了?」
陆南风不愿意回答,手臂收紧,将人搂在怀中。
孟知意有些后悔,之前默许陆南风进出自己的房间,导致她现在也找不到借口拒绝了。
但好在这两晚他没有进一步做点什么,不然孟知意还真的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理由不让他碰。毕竟之前的她表现的这般馋,这般配合。
趁着陆南风去了书房,孟知意询问冬至,「姑爷这两天可有出去?」
「那谁知道,姑爷门窗都是关着的,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大多时候都在姑娘身边,剩下的时间应该是出去了。」
冬至现在也是越发看不爽姑爷了,总是偷偷摸摸的出去,不是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是什么?
「我.......咳咳。」孟知意忽然咳嗽起来,甚至将手中的杯子丢在了地上。
「姑娘,你怎么了?呛到了吗?」
孟知意咳了好几声,这才摆手,「嗓子有些疼,鼻子也有些难受,可能染了风寒。」说完冲着冬至使眼色。
冬至会意,这才反应过来,「哦,阿春,阿夏你们去喊郎中,就说姑娘不太舒服。」
「是。」外面有人应了一声,跑得飞快。
这一番折腾下来,孟知意拿了三天的风寒药。
陆南风晚间回来的时候,便嗅到屋内隆重的味道,屏风前后还多加了一盆炭火。
他连忙快走两步,来到了软榻前,孟知意正皱着脸吃着蜜枣。
他看了一眼一旁冬至手中端着的碗,「怎么了?」
「阿嚏!」
孟知意还未开口,便又打了一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嗓子有些沙哑的软糯,整个人都柔软许多,「染了风寒,夫君离远一些,不然过给你了。」
陆南风裹上她的手,又摸了摸她的额角,眉心折着担忧,「还有哪里难受?」
孟知意娇嗔,「哪里都难受。」
陆南风心都要心疼化了,揉揉她的手又扯扯她盖着的毯子,「得让陈坡脚给你调理调理。」
「没事,每年冬天我就这样,免得过了病气给你,你等我好了再来。」
真正的目的在这里。陆南风看着孟知意皱着的一张脸,一时分不清楚她是装的还是真的怕给他过了病气。
陆南风眉头一皱,「不需要我暖了?」
「这不是担心夫君也同我一样生病嘛。冬至,你去给姑爷的床铺厚一些,让姑爷躺的舒服一些。」她不容置疑的声音,非要赶着他走了。
陆南风眉头拧成麻花,深深看着孟知意,似乎要将她的脸盯出一个洞来,倒要看看孟知意到底为何生气。
没错,孟知意绝对是生自己气了。不然不会将自己推远,眉眼之间也尽是疏离。他心中空落落的。
孟知意也坦荡与他对视,绝对表达自己没有其他的意思。
两个人陷入僵持,还是冬至看不下去,轻声提醒,「姑娘,你要泡泡脚再休息吗?」
「嗯。」
陆南风便问:「我拿的泡脚药包还在用吗?」
「没有。」
陆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