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这么久,她那点胆子早就被耗完了,此时见到孟知意如同竹筒倒豆子,全部都说了。
「他之前做镖师,还挺踏实。但玩上了赌,后来失踪了几天,再见到他之后又变得很阔绰,还一直说他要干一笔大的,就能给我一个家了。但是我不喜欢赌的,我劝解他不听,哪有人能够戒了赌,我其实不想跟他走........」
孟知意看着她包裹中属于春风楼的牌子,还有蝎子送给她玉佩,还有两百两的银子。
这个玉佩孟知意眼熟,正是之前文轩阁贱卖出去的东西。
「他隐约提起过好像在给一位叫顾老爷的做事,但名字我不知道,也不说在做什么事情。我就知道这些了,其他的我不知道啊,求求你们,别杀我啊。」
孟知意问:「你昨晚被谁抓到的?」
来的路上张护卫说过,这个女人是被送到他面前的,当时并未看见人。
「我不知道,有人要杀我,来了一个黑衣人打跑了那个人,将我打晕,我醒来就在这里了。」
孟知意走了出去,张护卫低声猜测,「大小姐,有人在帮我们,可是你认识的?」
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陆南风。
「不知道,你且查一下江南姓顾的。」
张护卫点头离去。
孟知意带着冬至往知意院走,雨滴调皮地翻过伞面,翻滚落到了她的手背,裙角上面,她停下脚步,愣愣看着。
冬至连忙说道:「姑娘,我们快些走吧,雨太大了,你的衣服等会都湿了。」
她已经尽量将伞都放在了孟知意的头顶,但还是挡不住这样的风雨。
孟知意的脑海中,只浮现出陆南风带着她走的那一路,居然半点没有让她沾染到深秋的冷凉。
他这人看着清冷陌生,但靠近过去却那么的温暖。
好神奇。
北鞍县。
「徐老爷,还未找到人。」
徐光冷笑一声,「这都两天了,找不到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了,给夫人那边带话,就说已经给她报仇了。」
这话很快就递到了深闺中的女子身上,此时她正手拿黑色的火钳,看着角落处瑟瑟发抖呜咽着的小狗。
「她也没见多伤心啊,听说还去天香楼吃饭了呢。」
女子说着,忽然面色狰狞,「将我心爱的狗狗踩成了这样,可不能这么便宜她了。去
外面说说,就说孟家大小姐一个女子,在亲爹出事之际,居然还带着小白脸去逛街。」
说完之后,拿着自己的火钳就往角落的小狗身上按去,「嗷」的凄厉吼叫顿时响遍整个屋子。
「没用的畜生,在这叫有什么用?当时你就应该上去咬她几口。」
说完又是将火钳狠狠的按在了狗狗断了腿的地方。
徐光这边春风得意,不但讨好了美人,还得到了顾老爷的夸赞,他已经想到了届时自己掌控整个北鞍县米行的场景了。
忽然,外面窗户传来了「啪嗒」的一声,他从温柔乡里抬起头来。
「老爷,是下雨的声音.......」
「不对!」
徐光早些年也是刀尖上讨生活的,警惕性非常高,又是这种关键的时候,他立刻爬起来披上了衣服,抽出一旁的大刀看向了门窗紧闭外的黑夜。
没动静了。
他从前门走出去,冲外面的两个护院使了个眼色,一名护院立刻带着人往屋后面绕去。
而他,看了一眼大雨瓢泼的黑夜,低声道:「去看看地牢那边关着的人。」
「是。」
护院应声冲进黑夜中,而徐光则是一直站在廊下等着。
这深沉热闹的夜,恐怕是不能安睡了。
不多时,护院慌张跑了回来,「老爷,人不见了。」
徐光眼底划过冷光,声音透着狠,「多派几个人去守着粮仓那边,另外再派一些人去搜查孟行失踪的那个地方,不要放过任何。」
北鞍县外约一百公里的林中,孟行正一身狼狈,跟着一名黑衣人在林中疾步行走。
他上气不接下气,又累又饿,身体半边因为滚落下山摔的已经血肉模糊,被雨水冲刷了一遍又一遍,冰凉刺骨的感觉早已过去,此时伤口的地方滚烫一片。
眼前模糊不开,但他咬着牙一声不吭,竭尽可能的跟在黑衣人后面。
「停!」
黑衣人不知道在哗啦啦的雨中能听见了什么,低声说了一个字,孟行反应过来立刻二话不说趴在了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