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离开后，云枧坐了下来，医院的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南溪打了个喷嚏，云枧抽了一张纸递给她。
“云枧，你先回去吧，我今晚真是糊涂了，忘了你现在住在周家，听说周家有门禁，是不是真的？”
云枧点头“是有门禁，不过不用担心，禁不到我。”
“头好疼啊，好像被人敲了一棍，我记得你会一些玄学方面的东西，云枧，今晚咱们是不是中邪或者撞鬼了？”
云枧笑了笑，“或许是。”
“你也看不出来吗？那应该是个道行很厉害的鬼，刚才我被救护车拉过来时，迷迷糊糊中，我听到车上有两个女孩在聊天，她们说，那个酒吧半年前曾有个年轻女人喝醉后死在二楼厕所了。”
云枧眉头微挑，“那真是巧了。”
“是啊，对了，有几个男人，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今晚好像还和他们喝了酒来着，刚才，护士说，酒吧里其他客人都只是轻伤，就那五个人伤了隐秘部位，恐怕是要绝后了。”
云枧从袖口拿出手帕，仔细擦拭着手指。
“是吗？”
“是啊，我真是没脑子，居然和陌生人喝酒，如果和那个年轻女人一样出了事，那我爷爷奶奶怎么办啊，我以后再也不去这些地方了。”南溪友打了个喷嚏，云枧帮她拉了一下被子，起身去接了杯热水给她。
——
回到西厢房，已经是后半夜，云枧脱掉沉重的外衫，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直到一阵风吹过，她回头看着谢安，朝他微微点头致意。
“谢安大人。”
“你让我查的这个人，并不存在于人世间。”
云枧并不意外这个结果，可谢安手里，有一本阴间生死簿，连谢安都查不到，那他确定不是鬼神妖魔。
“辛苦谢安大人了。”
“还需要我做什么？”
云枧笑了笑，“不用了，或许这件事，需要我自己去解决。”
“我没能帮到你，所以交易失败。”
“谢安大人，还有三个月，我们之间的第一个交易就完成了，我父亲，还活着吗？”
透过面具，云枧看着谢安那双毫无情绪的眼睛，他点头，“还活着。”
“好，我信你。”
谢安离开后，云枧拿出江丌留给她的书，重新一页一页翻看着，那些笔记手札，逐字细看，不敢遗漏。
当在一本泛黄的手札上看到“人间傀儡”四个字，云枧闭了闭眼睛。
“人间傀儡，既是传承，也是罪孽，傀儡寿命极短，若要续命，须至亲之人以命为契，方可完成。”
云枧看着右手掌心的生命线，突然浑身发凉，她沾沾自喜的长寿之命，是别人续给她的，江丌？还是父亲？
这一晚，云枧再一次坐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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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北江下起小雨，宋菏将早餐摆好，嘴里分享着今天看到的娱乐八卦。云枧含笑听着，时不时附和两句。
“昨晚北江新区居然发生地震，不过震级不大，也就4.3级，没有死亡。”
云枧点头，“万幸。”
“是啊，还有一条热搜，有狗仔拍到某偶像团体的男爱豆带神秘女回家，啧啧，还是我家哥哥最好，专心搞事业。”
云枧伸手，“让我看看。”
宋菏赶紧将手机递给她，云枧看着几张被偷拍的照片，太过模糊，两人包裹严实，实在看不出是谁，狗仔也鸡贼，就是不透露对方的真实名字。
“你那个偶像叫什么名字来着？”
“苏童。”
云枧眉头微挑，“他的生日告诉我。”
宋菏以为云枧对她的男神感兴趣，赶紧安利起来，“他不仅唱跳俱佳，还是个学霸，又会演戏，综艺感又好，他一定会爆红的。”
云枧疑惑，“你哪里看出来的？”
“网上都这么说啊，五小姐，你要不要成为酥酥糖啊？”
“酥酥糖是什么？”
宋菏继续给她科普，“就是苏童粉丝的称号啊，又甜又脆又酥。”
“你忘了吗？我最讨厌甜食。”云枧将手机还给她，“照片里这个男人就是你的男神，如果我没记错，上个星期他才被拍到约会，但不是这个女生。”
宋菏一脸严肃，“绝不可能是他，五小姐，苏童都解释了，上次拍到的女生是他表妹，他不可能谈恋爱的，他都不知道怎么和女孩子相处，他可单纯了。”
云枧···
“行吧，你高兴就好。”
宋菏还想解释，云枧抬手制止她，宋菏只能闭嘴。
九点，雨终于停了，云枧看着周斯忱发来的课程表，周一至周六，她需要学书法，插花，烹茶，国画，小提琴和钢琴二选一，还有外语，鉴赏珠宝和古董，交际舞，形体训练等。
云枧没理他，换了身衣服，拿着伞就要出门。
到大门口，却意外碰上也要出门的周牧澜，她今天看上去气色不错，看得出精心打扮了一番，妆容都是时下最流行的桃花妆。
两人打了招呼，云枧就要离开，却被周牧澜叫住了，“云枧表妹，你还好吗？”
云枧不明所以，“嗯？表姐指哪方面？”
周牧澜抿了抿唇，“三姐和程家公子那件事，你还好吗？”
云枧笑答，“还好，表姐呢？今天还要去医院？”
“啊，对，医生说我最近情况不太好，建议我每天都过去做个检查。”
“看表姐气色红润，身体应该也在转好，不要太担心。”
周牧澜眨了眨眼睛，“谢谢你的宽慰。”
两人相视而笑，看到车来了，周牧澜知道云枧也要去医院探望朋友，就邀请她一同去，云枧也没有推辞，上车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到达医院，周牧澜去心脏科，云枧去住院楼。
经过一晚上观察，南溪已经没什么大碍，也就可以出院了，云枧陪她办了出院手续，要离开时，却在电梯里碰到程青禾，对方冲她笑了笑，云枧就当没有看到他。
中间隔着南溪，他倒也识趣，没有过来搭话。
只是到医院门口，云枧和南溪正要坐车离开，他突然走了过来。
“云小姐，上次我的提议，希望你好好考虑，我等你的答复。”
他说完就提着背包走了，南溪看着他的背影，笑得一脸暧昧。
“快老实交代，这个帅哥是谁啊？怪不得刚才在电梯里，我就嗅到一丝不寻常。”
云枧轻笑，“还能有谁，毛遂自荐的那位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