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姨,查账出了问题?”除此之外,秦守安想不到唐婉蓉找她在这里见面的理由。
唐婉蓉坐在堆积如山的账本后面,晚妆修饰的干干净净,鬓角紧贴面颊犹如半截新月。
额头前的刘海整整齐齐,容颜如画,眉目间隐隐有几缕羞涩,点缀的眼眸中的盈盈润色,犹如胭脂染入了水池。
“哦,是有些问题。”唐婉蓉莫名有些紧张,今天穿的裙子下摆三寸是半透镂空的纱,遮不住她的小脚儿。
一看到秦守安,就想拉裙子,脚跟生出些灼热的烫,好像已经被他抓在手中似的。
只是唐诚就站在旁边,唐婉蓉也不好说什么,偷偷剜了他一眼。
秦守安有些不解,她这么剜他一眼干什么?不是说好要上下敦睦吗?
唐诚把唐忠和人勾结,走私红罂草膏的事情说了一遍。
秦守安皱了皱眉,红罂草膏其实就是鸦片,危害可想而知。
有识之士早就意识到了这种东西必须管制,一旦泛滥祸害无穷,只是从这种东西传入新秦以来,因为数量有限,却受到了许多医师的推崇,民间使用并未泛滥,所以官方对私自吸食红罂草膏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唐忠和人勾结走私红罂草膏,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具体数量虽未可知,但绝对不是少数……王府大管家参与其中,能是小生意?
“如今龙吟城中,市面上是否已经有大量红罂草膏在售卖?”秦守安问道。
“刚刚翻过账目,王府的医馆中,最近并没有增加红罂草膏的进货量。”唐诚摇了摇头,“初步怀疑,这些红罂草膏是为专门吸食它的养身馆准备的。”
养身馆?秦守安暗暗冷笑,“怎么说?”
“其实龙吟城中一直有人吸食此物,他们常常聚集在一起吞云吐雾以为风潮。时下有士子曾言,吸食后文思敏捷,下笔如有神助。”唐婉蓉留意着秦守安的神情,他似乎有一种强烈的厌恶。
“这东西广泛流传开来,新秦连百年基业都撑不到。”秦守安对此深恶痛绝。
他只想当太平盛世中的王爷,要是这个国家被祸害的千疮百孔,满目皆是犹如行尸走肉的烟鬼,这王爷当的又有什么意思?
“这么严重?”唐婉蓉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去。
对她来说重要的是唐忠这种行为有损王府的利益和她的脸面,而且大规模走私这种管制品也是一个巨大的隐患,一旦暴露,会给唐婉蓉增添许多麻烦和事端。
“早期的医书写这东西神方千卷,药名八百中,黄丸能差千阿,善除万病。实际上,有过几次吸食后,就会上瘾,随后身体完全被这种东西控制,为了得到此物,将寡廉鲜耻,散尽家财,卖儿女妻妾父母,丧尽天良也在所不惜。”
秦守安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只觉得那天让唐忠死的太痛快了,怎么就没有把他做成人彘养在茅坑里?
他看了一眼唐婉蓉和唐诚,他们对这东西的了解明显非常有限……秦守安想起了唐婉蓉在王邪风月楼将人吃干抹净的那一套设计,这个女人现在该不会在想怎么利用这些东西吧?
“唐诚,传下去,王府各处的掌柜和管事,要是想做这门生意,别怪我格杀勿论。”秦守安淡淡地说道。
唐婉蓉正在想着最近收集到的一些信息,听到秦守安语气中冰冷无情的杀意,只觉得账房中火烛都被冲击的黯淡了许多,一股寒意包裹着全身,脚尖冰冷的好像直接踩着地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