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须眉应道:「一方水土自有一方人性,并不奇怪,至于他如何,为师管不着,但是他不该动我的小徒儿!动了,那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师父,这些幻觉里的傀儡如此逼真,那我们该如何辨别小丫头是真是假?」
「这点倒不用担心,多亏二殿下手中有解药。」
「解药?」
白溪云想起来那瓶血液,接话道:「它能解这毒?」
「可以,那小孩的血能解百毒。」
「师父,徒儿去找二殿下拿解药……」
「不急,还有为师的这双眼也是一面照妖镜,是妖是鬼,为师一看便知。」
话落,白须眉的目光定格在前面的高坛上,眉头拧了拧,说:「卿王在此忍辱负重了多年,当真是委屈了。」
「卿王?原来坊间传闻竟是真的。」
白溪云不可思议的看向高坛,郑重的理了理衣服,随白须眉一起鞠躬行礼,问逝者安……
而后,白溪云从腰间掏出一小葫芦,掐指念诵祈福语,将卿王及众将士的怨气集入当中;
白须眉环看四周,最后定格在神坛的方向,说:「不止这一点,还有一部分在那边,它们附在了小丫头的龙骨箭上。大徒儿,走,该去下一站砸场子了。」
「是,师父。」
在他们转身没一会儿,身后的高坛瞬间坍塌,里面的尸骸在初见阳光的那一刻便烟消云散了;
这一幕正好让牵着白卿虞出来的法师看得一清二楚,他被吓得停在原地,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没想到这不老神仙厉害得已超出了他的想象,居然能徒手毁掉高坛!
这高坛可是用着最坚固的水泥外加铁浆砌成的,就算用机器打砸也要时间才能做到,可他却在瞬间做到了;
他,还是人吗?
与此同时,白须眉也看见了白卿虞,见她被折磨成如此,再也无法理智了,浑身冒出的锋芒比之前要犀利好多倍。
他现在所见白卿虞的这副模样比当初捡到她时还要惨,那时,自己是花了多少心血才把这瘦成猴子的小丫头给养成今日这般白白嫩嫩的,他们倒好,竟敢把他的小丫头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身旁的白溪云也是怔住了,满眼的不敢相信,声音发抖的问白须眉,「师父,她,她是小丫头吗?」
「是,二殿下在后边,是我们的小丫头没错了!」
「他们怎么下得去手啊?!」
白溪云红了眼眶、咬牙切齿的说着,同时握住剑柄的手因愤怒而发抖,恨不得,恨不得让这剑刃立马尝尝血的滋味!
师父?!
白卿虞见到白须眉和白溪云的第一眼就已哭成了泪人,激动得连话都无法说出……
然而就在这时,法师缓过神来,嘴角贱嗖嗖的一咧,猛的扯了一把钢索;
白卿虞被迫往前踉跄了几步,同时脖子上的钢索也小了一圈,把刚要喊出的那声师父给噎了回去。
白溪云见状,心跟着揪在一起,忍无可忍的出声喝道:「别再动她!!!」
这一吼完全颠覆了他往日给人温儒尔雅的形象,此时此刻同杀猪的无情伙夫没什么两样;
法师正得意忘形中,或许还不知道,此刻在白溪云眼中,自己就是那只待宰的猪。
法师不以为然的转着佛珠,说:「我劝你们还是别轻举妄动,小心你们宝贝的小师妹就咔嚓一声掉脑袋了!」
白须眉看出了他的小把戏,且压下心头怒火,说:「当真觉得你能在我面前要了她的命?」
法师仍是没听出话中的危险之意,自以为是的继续威胁道:「你
可以试试!」
「试试?」
白须眉笑了一声,在给帝炎寒一记眼神时,他已出手;
只见如闪电般的光束直接劈在了法师牵着钢索的手上,接而光束包裹钢索,刹那间,钢索碎如粉末。
这时,帝炎寒撕开伪装的衣服,抽出伏魔棍赶到白卿虞身边,将欲上前擒拿她的蛮兵给一棍打死,不留一口气!
而法师因手上的这串佛珠侥幸逃过一劫,当下正躲在某个石柱后边……
帝炎寒小心翼翼的搂抱着白卿虞,将她带回白须眉身边;
「师父……」
白卿虞见到白须眉的那一瞬间,即刻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
她从小就这样,每每心里害怕极的时候,就会喊白须眉的名字,有一天无意中被师兄们套出缘由,她说:师父的名字就像神仙一样,害怕的时候喊几声,心里就不害怕了。
「小丫头……」
白须眉颤着手抱住她,但不敢用力,生怕触碰她的伤口;
「小丫头,师父来晚了。」
「怎么伤得这么重啊?比刚刚看到的还要严重许多!」
白溪云心疼的撩起那被血液染湿后又凝固的袖子,看着一道道焦黑淤红的伤口,心口闷痛得无法言说;
白卿虞疼得缩了缩手,哽咽的自责道:「对不起,师父,大师兄,对不起,我……」
「傻丫头,说什么呢?不许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