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贤微微一笑,他是知道凉月一直以来的心思的,如果这一对真的能成,他也乐见其成:「怎么,你担心她,想要和她一路吗?」
青执见江瑾贤会错了意,忙矢口否认:「不,不是这样的。只是凉月那边是公子整个筹谋的第一步,前面不顺利,后面更是难以开展。她独自一人,属下只是担心,她会出错漏。」
江瑾贤是知道凉月的性子的,明艳飒爽,性子颇有些急躁,往日里都是青执来与她互补的,但这一次他一定要青执伴白执一起对付随国公。
「韩牧易和韩牧尘两兄弟,孤会安排他们辅助凉月,你不用担心。」
「那公子你呢?」
青执没想到,江瑾贤没有走上路,是不打算和凤颜玉在这种情况下面对面碰上吗?
「孤自定州过,走中路,去说服那些柱国们。」江瑾贤遥遥地看向窗外,似乎在看什么不真切的东西,嘴里不停,「所以,青执,加把劲,不要到时候让孤失望。」
只要俘虏了项思羽,那么跟剩下的那些柱国谈判,也就轻松容易地多了。
——
天宁建兴七年九月十二日,在项思羽和江瑾贤双方割据三个月之后,江瑾贤主动起兵,发起总攻。
江瑾贤兵分三路,总计六十万人,向项思羽的阵营袭来。
为减少攻伐阻力,争取人民拥护,出兵之前,江瑾贤特别告诫将士,师到之处,切勿杀掠。并向东面人民发布檄文,强调自己发动战争的正统性。
同时,为了保障北伐,令留守西面之部队加强戒备,以防项军袭击。
战争,正式开始了。
——
仙桃在房中亲自喂养至今仍在昏迷的凤京京,她自娘家带过来的侍女侍立在侧,嘟嘟囔囔地说道:「这大皇子昏迷了这么久,每日只吃一些糖水、稀粥等流食度日,怎么熬得下去啊!长公主,大皇子真的没事吗?」
「吟姜,休要胡说。皇嫂托我这么照顾了,就不要质疑。」
仙桃将最后一口糖水喂入凤京京的嘴里,将碗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夫君呢?」
「刚刚被郡公大人唤去了,一时半会儿估计回不来。」
仙桃「哦」了一句,缓缓地道:「如今正是两方剑拔弩张之际,我夹在中间,自然是什么意见也发表不得,只希望宇文家无事,皇兄无事。」
「如今弈哥哥……阿不,大哥在前线,也不知道眼下的情况如何了。有没
有受伤,有没有……」
「长公主!」吟姜提醒着打断,「您最多最多只能前挂着他不要牵连宇文府而出事,旁的可不能再多在意了!」
吟姜是知道的,大婚至今,宇文清和仙桃都未圆房,每次都被仙桃以理由搪塞了过去。
宇文清在此事上也没有强迫女子的意愿,也觉得两人之间慢慢培养感情,情到浓时,水到渠成才是更好,便也不急此事,只以为是仙桃自己害羞。
吟姜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皇上不急太监急。
「长公主,已经做了决定了,没有回头的余地了,您只有向前看,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没有后悔!」仙桃像一个叛逆的孩子反驳,「我只是没有做好准备。」
「无论如何,二公子都是您的夫君。这些日子,吟姜都看在眼里,您待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好,相敬如宾的,但实际上却有些疏离感,你到底在心底是在排斥他的!」
仙桃一阵沉默,想起那日宇文弈出征后,次日她去宇文拓面前敬茶,宇文拓敲打她的时候说的话。
「本公不求你有多爱清儿,不求你要爱的轰轰烈烈、奋不顾身。本公也是过来人,知道感情的事情强求不得。所以本公不管你从项思羽那边嫁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本公只希望你在这安定郡公府里安分守己,不要肖想那些不该肖想的东西。」
「本公,只以安定郡公府的利益为上。清儿喜欢你,他单纯,你嫁给了他,他就视你为一生一世的妻子。他可以替你瞒下,替你周旋你所做过的那些事情,但本公不会。凤皇后的事情,既然懿文太子亲自揭过了,那本公也就不再追究。」
「但再有下次,有了你的私心,影响到了我们安定郡公府的利益,落到了本公手里,本公绝对不会像清儿那样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