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可不简单。
龙国在傲代国的利益输送,大多依靠于驻扎的军队庇佑。
如果说军中有内应,说不定将来某一天,当不可避免的纷争爆发时,在傲代国建立的千里之堤,将毁于蚁穴。
泄露消息,是威弗列德犯的为数不多的错误,这个错误十分致命。
也不能怪他。
在他看来,江晨拥有如此坦然的气场,对于龙国来说肯定是十分重要的人。
一般家庭培养不出能拥有这股气息的子女,势必有专门的培训。
所以威弗列德想,江晨心里也知道龙国会派人营救自己,就算嘴瓢说漏,也无关紧要。
龙国步兵威名在世界都显赫至极,威弗列德也是骨子里的坏,通过变相讨好龙国的语气,给自己留条后路。
嗅觉敏锐的江晨第一时间闻到威弗列德退缩的想法,联想到马丁先前的身份,他嘴角勾起:
“那你是不是忘记了,当时我们还在唐顿庄园势力范围内呢。”
江晨在赌。
赌威弗列德疑心重,忌惮时间工会。
果不其然,威弗列德眯了眯眼,缓缓道:
“你的意思,是时间商人在路保护你?”
江晨笑着抛出一个烟雾弹:
“谁说被龙国救去,对于我来说是好事呢。”
威弗列德恍然大悟。
原来面前这位看起来气场深如海的东方人,是外部势力派进龙国的间谍。
这样就能完全解释清了。
看他华贵的样子,或许是世界最有实力的联盟,也可能是白头鹰那儿的,反正肯定是私有制社会制度主导的国家,跟龙国的公有制不同。
“既然如此,让你背后的人准备一千万世界币,明天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一千万世界币约等于七千万龙币。
威弗列德并没忘记绑架的初心,既然现在弄清楚江晨身份,那就言归正传了。
他表面说不在乎钱,实际内心全是生意,一张口就是七千万,胃口十分之大。
江晨歪了歪头,笑道:
“如果我说,你这儿也是时间商人的领地呢。”
他说话同时将手悄悄伸进口袋,那枚小型结界仪被捏碎。
很快,小球就散装成若干器械,其中有一部分融入了江晨的皮肤。
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感出现,江晨觉得自己的视力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看这个世界。
不光如此。
有关小型结界仪的消息出现在脑海中。
他的视网膜右侧出现两个按钮,面写着‘开火’、‘保护’,后面还有一行倒计时数字。
00:59:45
只需心念一动,装置便会做出对应的动作。
江晨使用小型结界仪,是准备从威弗列德嘴里套出获取消息的途径。
威弗列德并不知道一项超越当前科技的武器,已经在自己面前启动。
他冷哼道:
“我这里就算是时间猎人来,也要掉层皮!”
时间猎人和时间商人一样,隶属于时间工会,属战斗部门。
一般只有对时间工会极其重要的客人,才会受到时间猎人的庇护。
江晨摆摆手道:
“那这样,我们玩个游戏,你赢的话,赎金从一千万变成两千万,输的话告诉我一个消息。”
“你怎么证明,你值得这个钱呢?”威弗列德没问什么消息,而怀疑起江晨的身份来。
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威弗列德对他的价值期望顶天就是一千万。
而现在他说自己值两千万,就很难让人信服。
江晨没有言语,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那张细川玉子给的银行卡。
“这张卡里有一亿龙国币,也就是一千四百多万世界币,不过密码我只知道前三位。”
威弗列德双眼瞪大看着这张银行卡,哪怕是价值三十年生命的装置,也没能掩盖得了他刹那绽放出的失态。
他对这张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卡片再熟悉不过了。
瑞土银行黑卡,持这张卡就有一亿的信用额度,只有那些传说中的权贵才会有的小玩具。
没想到面前这位年轻人竟有如此能量!
“好,玩什么?”
他忽略了一件事。
江晨最初来的时候,已经搜过身,并没发现有银行卡的存在。
而这张银行卡如同变戏法一般出现。
换在平时,威弗列德肯定能发现这个矛盾。
但瑞土银行黑卡带来的冲击力和知晓这个年轻人身份的快感,让威弗列德一时有些疏忽。
“很简单,左轮枪里塞一枚子弹,一人一下。”
江晨风轻云淡地说出游戏条件。
ELS转盘。
威弗列德听后露出狂热笑容:
“没想到江先生还是一位赌徒。”
这个游戏原本由监狱的狱卒强迫囚犯进行,以作为赌博方式,后来延伸为亡命徒之间,用作比拼勇气的手段。
江晨自然不怕,有小型结界仪在,子弹真射出来,也能和火云邪神一样,保证自身生命安全。
威弗列德搓了搓手,从腰间取出一柄黄金左轮,熟络装一枚子弹,狠狠甩了下枪身,摆在桌。
“谁先呢?”
江晨二话不说,拿起左轮对准自己脑门,‘喀喀喀’就是三下扣动扳机。
三下扳机的扣动,并没有枪声出现。
威弗列德都特么看傻了。
他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玩ELS转盘。
子弹在枪膛里还没满十秒钟呢。
原先他想的是,像江晨这种重量级人物肯定惜命。
届时肯定也是让自己优先,反正只有六分之一的概率中枪,只要自己打完第一枪,到时候对方势必是认怂付钱。
六分之五的概率可以获得一千万世界币,何乐而不为。
正是这种枭雄般的勇气,让威弗列德做到这个位置。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可他死活也没想到,东方年轻人竟然毫不犹豫对自己脑门射了三发。
“你...”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他更为绝望。
江晨手并未放下,咧开嘴角,扣动了第四下扳机。
雪白的牙齿搭配看死人的眼神,俨然跟出唐顿庄园时,撒旦那副表情一模一样。
第四下,枪依旧未响。
威弗列德彻底坐不住,加被这眼神盯着,心中竟升起一股消失了十几年的恐惧之意。
这股恐惧次出现,还是因为被雇佣兵之王马丁·林恩看了一眼。
江晨缓缓将左轮指向威弗列德。
金色的枪口里头黑洞洞,没人知道下一次扣动扳机的结局。
只剩下两次机会,死或者活的概率都是二分之一。
房间被威弗列德手下监视,看到这一幕,游匪手下纷纷闯进门来,手中更为强悍的U-29步枪对准江晨身体。
“给我退下!”
威弗列德怒吼道。
他向来是一个讲原则的人。
性格残确实残,但恪守原则也恪守原则。
“到你了,威弗列德先生。”
江晨眼帘低垂,声音如同死神的催命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