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城……不……不要这样对我……啊……」
曾曦看到这样的他心中恐惧,身上的疼痛更让她没两下就哭出了声。
「曾曦。」
他嘶哑的声音透着无情,每个字都携着千钧之力狠狠地捅进她的身体里。
「记住这份痛,哪怕你恨我,我也绝不可能放手!」
「你永远都是我的!」
曾曦全身都在发抖,潋滟的泪光映出男人此刻疯魔、憎恨、阴暗的模样。
好像是他,又好像不是他。
分不清是男人的汗水还是泪水,一点一点地滴在她的脸上、身上。
破碎、无助的哭吟渐渐弱了下去,淹没在男人粗重的低喘中。
当刺目的光线透过窗纱照在床上,刺痛着床上一对红肿的眼睛。
曾曦艰难地撑开哭过了头的眼皮,立即感受到环在腰间那只手,以及身后熟悉的男性躯体。
他还维持抱她的姿势沉沉的睡着,很安静。
如果不是身体的疼痛和他们紧紧相连着的地方,曾曦甚至会怀疑自己只是做了场噩梦。
梦里的她仿佛要被他碾碎,无穷无尽的崩溃、震颤,到了一种她承受不住的地步。
阿城他是因为她要跑而生气了……
可是除了离开他,他们又还能有什么样的结局?
曾曦扶着床头吃力地坐起,准备穿衣服时,帝龙城醒了。
「去哪?」他揉着太阳穴,语气阴沉的问。
曾曦垂着眸子没说话,小手抓起被子遮盖满是红痕的身子,浑身上下有种摧残的凋零感。
帝龙城脸上隐隐升起一抹愧疚,但很快被他的冷笑震散,「又想跑?」
曾曦身子一抖,紧张地说:「我……要去学校。」
但是,她看到地上那件被撕扯得面目全非的衣服,沉默了下去。
她的睡衣没了。
也没有能出门的衣服。
帝龙城循着她的目光,知道她现在的窘境,坐起来,自顾自地穿衣服,嘴里漫不经心地说:「想去学校就去吧,没有衣服可以光着,没有轮椅可以爬。」
曾曦委屈地咬着嘴唇,强行憋住眼泪,「阿城,你……不要欺负我了好不好?」
她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
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冷漠,无情,对她总是用冷嘲热讽的口吻。
「不欺负你?」帝龙城穿好了裤子站在床边,手继续慢条斯理扣着衬衣的扣子,嗤笑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平生最喜欢欺负瘸子。」
「……」
曾曦都不记得上次他叫她瘸子是什么时候的事,像是过了很久很久那般。
现在他再度这样叫她,她的心就像被揪成麻花。
「好,我就爬着去学校。」
她用床单裹住小小的身子,突然一个失衡,滚落在床边。
帝龙城系着扣子的手指顿了顿,眼神冷冷地睥了她一眼,用力吐出四个字:「不自量力!」
随后径直去洗漱间。
他洗完脸后手臂撑在洗手池两侧,盯着镜子里的那个满目凶光的人。
呵,难怪她说他性情暴戾。
他是混黑的,本来就是这样凶神恶煞,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她不喜欢就不喜欢,反正她跑不出他的手心。
洗漱后,他力道很大地拉开浴室门,走向床边,刚准备嘲讽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忽然神色一滞。
床边除了那些被他撕坏的衣服外什么都没有。
倒是床上的床单没了。
难道她当真披着床单出门!这个女人……!
帝龙城也顾不得领带和外套,拿起手机就冲出房门。
「小曦!」
帝龙城冲着空荡无人的走廊大喊。
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他脸色一黑,急匆匆往电梯方向跑,看到电梯已经下去,什么也没想就直奔楼梯间,准备去电梯口堵她。
而他们原本睡的那间套房里,曾曦裹着床单从角落里的单人沙发背后缓缓地挪出来。
然后冷静、沉着地爬到门口把门关好,上锁。
这样即便有房卡也进不来了。
她拿起座机,联系前台部帮忙买套衣服,并抱了自己的尺寸。
这项业务前台很熟,立马回应:「好的,小姐,请您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