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欣长的步子正朝衣帽间走去,熟练地褪去身上的家居服。
一副肌理分明、龙精虎壮的身躯就这样在盛晚宁面前展露无遗。
盛晚宁眼前顿时打满了马赛克。
那天晚上,他正是以这副精壮有力的身躯将她锁在身下,一次一次把她……
顶上云端。
她脸一红,迅速将视线移开,落回手机上。
恰此时,手机接连弹出两条信息。
【厉总,那位郑师傅在离京的高铁上突发病灶,现在人在S市中心医院。】
【据医生说,可能就这几天了。】
她眸光紧收,郑师傅?
这又是谁?
仅仅粗略地扫了一眼后,她便将他的手机推开,拿出自己的手机,搜寻:【佛跳墙】
虽然身体不适,但正事不能忘。
迷糊之际,那个名叫月月的女孩说过,只要找到她爸爸,再吃上一口佛跳墙,了却她心愿,她就会从脑海里消失。
而自己那些被压住的记忆便很大概率能恢复!
偏偏在问她爸爸姓甚名谁时,月月消失了。
最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现在,盛晚宁看着满屏幕的佛跳墙搜索结果,根本不知道从哪吃起。
难道要把整个京都的佛跳墙全部吃遍?
正愁眉苦脸,地板发出「咯蹬」「咯蹬」的响声。
一下一下,沉稳有节奏,越来越近。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
一双发亮的尖黑皮鞋率先进入眼帘,再往上,矜贵的黑色西裤紧裹着男人欣长、矫健的双腿,做工精湛的皮带环着他黄金比例的腰段,深色斜纹衬衫平整无痕,剪裁得体的高定款手工黑色西服在他身上相得益彰。中文網
盛晚宁看得两眼发呆。
今天是怎么了……
以前看不顺眼的男人突然变得格外地养眼?
是因为被他救了?脑子里给他加了美颜滤镜?
厉阎霆修长干净的手指正慢条斯理地系着领带,似是发现她灼热的视线,薄唇掀起一抹兴味的弧度,「夫人很喜欢这套?」
男人说话时,
声音充满磁性,像极了大提琴的优美乐章。
盛晚宁晃了晃头,抽回思绪,故作漫不经心,「这……有什么喜欢不喜欢,反正都是西装领带,哪个男人不是这样穿。」
厉阎霆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走到床边,单手撑在她身侧的床头,立体的五官轮廓缓缓凑近她,眼尾上扬。
「等夫人跟我打离婚官司那天,我就穿这套,如何?」
「离……婚?」
「怎么?不想离了?」
盛晚宁被他问得如被当头一棒击中,脑子懵住,愣了半天才颤声回应:「要、要离。」
「那就快点恢复身体,莽足了精力。否则,你的胜率会是负数。」
他似笑非笑地说完,站直身子,理了理领带往外走。
「照顾好太太,再有闪失,决不轻饶!」
门外传来一道冷厉阴沉的命令。
随后是男人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无声。
盛晚宁回过神,呼吸微颤。
「我……这是怎么了?」
不是火急火燎地要离婚吗?结婚证就在她手上,去做个照片合成鉴定,再发起上诉,不就可以了?
不知为何,当看到他前一刻极尽温柔地吻她,后一刻又轻描淡写地提醒她离婚……
她双目眩晕了!
厉阎霆这个两相矛盾的态度让她不禁恍惚,他莫非也急着离?
可如果笃定了信念要离婚,为什么昨晚救她的时候,他的声音几乎是颤抖到哽咽的。
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
这时女佣端着水进来,给她擦脸。
她想起昨晚自己满腿的血,现在身上不止白花花的,还有淡淡的芬香,身体每个细胞都舒适畅快,下意识对女佣道了句:「昨天晚上辛苦你了,还给我擦香,多谢。」
「香?太太误会了,自从诸葛夫人为您止血后,先生就把我们赶出了房间,之后就一直都是先生亲自照顾您。」
「你……你是说……是他给我擦洗的身子?」
女佣在盛晚宁惊愣的目光下坚定地点了点头。
「先生本来最爱干净,平日双手若是沾了点灰都得擦上好几遍,更别提……是血了。但昨晚先生确实一个人包揽了您身上伤口的所有清理工作。」
「我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先生像昨天那般紧张和愤怒,您昏迷了多久,刘管家就在外面罚跪了多久。」
「先生他,真的很爱太太呢……」
女佣讪讪说着,继续给她擦手臂。
盛晚宁已经分不清自己从女佣的哪句话开始,眸仁就变得一颤一颤的。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缓缓盛开……
嘴里喃喃自语:「好像又喜欢上了他。」
「等等,我为什么要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