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玛丽同意,秦冉冉强行夺过茶,一口喝下。
苦涩,瞬间灌满一嘴,她直接喷了出来。
「什么破茶,一点都不好喝。」秦冉冉骂骂咧咧道。
玛丽暗中嘲笑。
原本这杯掺了药的茶只是普通的白茶,玛丽为了出平日里没少被这个秦冉冉欺负的恶气,在中途又加了半盏的苦丁茶叶。
能不苦吗?
她被秦冉冉威逼着干了不少事,对这个秦小姐也有些了解,秦冉冉靠踩着父母的尸骨成为大夫人的养女,这件事在佣人眼里就跟豪门里最常见的上位野鸡差不多,都算不得什么好鸟!她们虽然明面上得罪不起,背地里逮着机会必定落井下石。
何况秦冉冉这女人平日只要看到好东西就想据为己有,连佣人的东西也私占豪夺。
对付这种货色,在富豪家族里当了多年女佣的玛丽早就熟谙于心,她故意说这是送给厉三卿的茶,果然很顺利。
玛丽眼底的得逞意味愈加浓烈,但语气却是无比委屈,「秦小姐,您把三小姐的茶给喝了,那我该怎么跟三小姐交代啊……」
「重新泡一杯不就好了,蠢笨如猪。」
秦冉冉娇蛮说完端起另一杯果汁咕噜噜大口喝起来,等嘴里的苦味稍微淡了点,气呼呼地抱怨:「真不知道这些小姐怎么会喜欢这种玩意?尽是白痴!呸呸!」
她接连「呸」出嘴角残留的茶叶,这才罢休。
玛丽趁她还没有什么反应,赶紧溜了,等回到更衣室准备汇报战绩时,里面却空无一人。
这下玛丽看呆了。
那个说会送她手表的人呢?难道……她被人白白当枪使了?!
玛丽眼神一暗,鼻孔扩张,心道:想赖账是吧,没门!我可记着你衣服上的编号!
盛晚宁早就回了房间同那名昏倒的女佣换回衣服。
女佣苏醒的时候,一脸懵逼地环顾四周,看到正卧床休息、面色尽显疲态的盛晚宁,心下大骇:「盛小姐,对、对不起,我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就晕了……」
盛晚宁抬眸,虚弱无力道:「不是说要给我打热水洗脸吗?快去吧……再晚一点我都要睡着了。」
「好的,盛小姐您稍等片刻。」
女佣往浴室接了热水,给她擦拭脸和手,动作轻柔,听她说头痛还用柔嫩的手指给她做了头部按摩,逐渐舒缓的盛晚宁不禁多看了这女佣两眼。
她年纪约二十上下,大大的眼睛灵动活泼,皮肤白嫩,楚楚动人,妥妥的美人胚子。
被人打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晕的,傻得可爱。
把这么年轻貌美又可爱单纯的小姑娘安排在厉阎霆的房里伺候,那名总管心思可真细腻的。
盛晚宁胸腔莫名涌起一股老坛陈醋味,喷鼻而出。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的人?」
女佣被她问得身体一抖,在她头部按摩的手立刻缩了回去,后退两步躬身颤道:「回盛小姐的话,我、我叫苏兰馨,是华国人。」
「噢,这么说是我的同胞,来这里多久了?」见她手脚哆嗦,盛晚宁又干笑着补充了一句:「你别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来这……半个月……」
苏兰馨不明白盛晚宁为什么要问她这些,心里止不住地战栗。
「半个月?」
盛晚宁一脸失望,她还想从这个女佣嘴里打探一点关于厉家的内部消息。
尤其是和厉三爷有关的。
看来没戏了。
忽然盛晚宁瞥见床边的水果,不远处有一把削皮刀,她有点馋,但手够不到刀,只能向女
佣求助:「把刀给我。」
她想削个苹果吃。
谁知苏兰馨听她要刀,脸色骤变,一副惊恐模样,下一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哀求道:「盛小姐饶命啊,我不是有意要靠近少爷的,是三夫人见少爷一直没个女伴,就把我调过来伺候少爷,我……我要是知道少爷有女朋友,断然不敢同意啊……」
盛晚宁听了这番话,丈二摸不着头脑。
这个苏兰馨是有人特意派过来的?三夫人?厉三爷的夫人?
见苏兰馨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她一改疲态,装出一副凶相,「你们那点心思,我跟阎霆早就知道。」
边说边迈下床,手握削皮刀晃了晃,威慑的语气阴沉寒栗:「好好交代,我保你无事。否则……」
苏兰馨被刀光吓得一慌,脸埋的更低,眼泪簌簌地掉。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妄想做厉家的少夫人……」
「说重点,你的任务除了来伺候少爷,还有什么?」盛晚宁继续逼问。